两周年了。
分手的那天没下雨,天气好得像一场讽刺。天蓝得不像话,太阳照在脸上,暖得有点虚假。
而现在,是放假的下午,我在家里,天阴着,像心思一样不肯透亮。想你,想得像犯病一样——不能联系,哪怕一点点都不能。不是因为自尊,而是因为一种准确得残忍的直觉告诉我,现在还不行。也许以后都不行。
对了,差点忘了说,13年年初换了工作,去了家法国公司,叫“佛海佛瑞创意热店”。这名字其实是两位创始人的名字,实际也确实是做广告创意的。办公室里60%是法国人,我每天坐在他们堆里,像是留学,听他们说话,语速快得像枪声,我一个词都接不上。
他们挺慷慨的,刚来就配了两台苹果电脑,一台27寸的,一台13寸的。我坐在办公桌前,两个屏幕开着,一边写代码,一边刷微博。很多时候屏幕在亮,我脑子是空的。我学会了开发APP,在公司里做项目,下了班之后也折腾自己的东西。
“田园派侦探”,是我私下做的一个小项目。最开始想每天更新一首诗,做成日签一样的内容,放上去给人看。起初坚持了几个月,还真有人留言说喜欢,我就装作更有动力了似的,但其实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像被谁掏空了一点。后来某天我不小心断了一次更,第二天就再没打开那个APP。不是故意放弃,是突然就不想继续了(真实原因:消耗金币太多)。就像有些感情,不是结束得轰轰烈烈,而是默默地消失。
不过这家公司对我最大的意义,也许就是薪水翻倍了。这很好,起码买咖啡不用看价格标签了。也算是生活的某种进步吧。
我一直想交几个朋友,真的朋友,不是那种下班只能一起喝酒但什么都不能说的人。我想找几个可以在深夜告诉他“我今天很想她”的人。但现在看来,朋友和爱情一样,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。大部分关系都只活在微信里,像泡沫,按一下就碎。
说到感情,没什么特别的。回去拿学位证那天,小芳同学突然对我说,她关注我很久了,想和我试着在一起。她讲那话的时候,声音挺小的,像怕吓到我。我当时愣了一下,心里没有波澜,不是因为她不好,而是因为那时我已经对“异地”两个字有了本能的排斥感。
我笑着拒绝了她,说她以后一定会找到更好的人。她点点头,眼睛有点湿。我没去安慰她。思绪回到我在你家小区门口。你朝着我挥手,转身进去了,我站在那儿,像块石头。而你不知道,我逼着自己转身,像是逃跑一样地跑开。
有时候想,人好像总在逃。逃责任,逃痛苦,逃别人的感情,也逃自己的回忆。
前几天看了一部日本电影,叫《花水木》。讲一对初恋的男女,分开了,各自结婚,各自过着自己的日子。人生兜兜转转,最后又在一起了。我知道这种故事听起来挺扯,但我还是信了。不是因为现实允许这种奇迹,而是因为我太希望它是真的。
有时候想,你是不是也会偶尔想起我,在下雨的午后,在关掉灯的卧室,在等红灯的街口,在某首歌放到副歌的那一刻。
雨停了,还是很想你。

(配图:<花水木>剧照)